锦王爷(女尊) 第153节
潘芷摇摇头:“这么重要的秘籍,原本自然是留存在门中了,不过……”她看着锦瑟,“这些年来为了弄懂里面的门道,我也自己摘抄了一本,放在身边想要有空的时候琢磨琢磨,反正没人看得懂,就算被偷了也只会被人当成鬼画符而已。”事实上,她当初摘抄的时候也是费了九牛二虎之力,因为那些字符真的实在是太难懂太难画了。
然后,就见潘芷小心翼翼地从怀中取出来一本皱巴巴的本子,看起来那册子都已经泛黄了,显然她翻阅琢磨了有些年头了。
锦瑟粗粗看去,就看到书本的封面上果然鬼画符一般的写着几个字,就算是她也看得一筹莫展,歪歪扭扭完全不知道是什么意思。
“师傅,这到底是什么玩意啊?”她翻开来,只见里面也写的满是乱七八糟的一堆,虽说一眼看去像是鬼画符,但锦瑟总觉得其中有些门道,更有些熟悉感。
潘芷愁眉苦脸地道:“师傅这也不是没办法嘛?谁让老祖宗当年怎么也不肯传授这门武功,只留下了这本秘籍而已,还神秘兮兮地说,若是有缘,自会遇到能看懂的传人。哎,看来我是无缘了。”
锦瑟皱着眉,总觉着这些怪里怪气的字符看着眼熟,把书翻来覆去研究好半晌,忽然她整个人顿住了,感觉像是被雷劈中了一样。这……这其实不就是英语吗?靠,这潘芷的字也写得实在是太差了点吧。
第210章 第二百十章
210.
潘芷再三和锦瑟确认她能看懂这本稀奇古怪的秘籍以后,当即飞鸽传书了令狐源,指使她立即启程,没日没夜地回门派去取得秘籍原本送来,且不说那令狐源此时又可悲地被自家的师叔随意指使,就潘芷自己那一张老脸已是笑得合不拢嘴巴,心里更是乐开了花,怎么也想不到自家的徒弟居然就是那个有缘人,这简直就是捡到宝了不是?
锦瑟当然不敢直接照着潘芷的鬼画符秘籍修炼,谁知道她抄错一两个字会发生什么。说起来这位老祖宗可真是个妙人,大约是怕穿越过来的后人英语比较差,除了第一页的序里面的解说用了英语以外,其他一些武功摘要居然都是用的拼音,果真是善解人意啊。毕竟锦瑟当初虽然是北大高材生,可任凭她脑子再好智商再高,二十年荒废英语基本上也应该退化到了初中水平了。
但拼音这门玩意,她是到死都不会忘记的。
素景然嫁到锦王府第二日,便在秦若临的安排下正式又认识了锦瑟的其他几个男人,未出意料的果然一个个都是如花似玉的美男,清隽而貌美,风姿各异,虽然比不得其他皇亲贵胄满院的莺莺燕燕,但一眼看去还是颇为赏心悦目。腹黑影帝表面上装出一副怯弱年幼的模样,对谁都显得没有攻击性,心底里却是知道自己以后面对的劲敌实在不少,所幸自己是现代穿越来的,若论宅斗还不知道谁输输赢呢。
锦瑟却没有出现在当场,她现在吸取教训,凡是男人多的地方一定要绕道走,哪怕是她以为最安全无比的自家王府,正好清絮忽然发了帖子请她过府喝酒,想到自己当初为了入宫曾经利用过她和她家正君一把,锦瑟也有点不好意思,自然是带了礼物欣然应约。
等她到了清絮的王府,才发现今日王府的布置颇为别致,而招待她的地方更显然是精心布置过,屏风是精致的鸾凤彩绣,珠帘是各种漂亮的贝壳串成,桌垫形状似花,柔软舒适,而几个桌案上所摆的酒具也十分雅致,银雕镶玉,龙凤呈祥,清絮府内的美人们连同正君宋丞也都在席,看到她纷纷行礼问安,看这架势显然不是单纯的家宴了。
压下心头的疑惑,锦瑟落座后就偷偷地问道:“你搞什么鬼,不是就叫我过来喝酒吗?宋丞也就算了,怎么把你后院的一群男人都叫出来了,我可不需要这么多人陪酒。”
清絮心虚地咽了咽口水,看了眼宋丞,低声在锦瑟耳边道:“其实我今日是想纳个小……”
锦瑟彻底无语了:“你纳小侍管我什么事,还特特为叫我过来观礼?”
事实上,按照大周皇室的规矩,一个皇女在正君之外,还可以娶五个侧君,十个侍君,十五个小侍,其余专门用于侍寝的或者没有名分的奴才则随意了,只是他们也同样不能拥有名分,若是生了孩子也不能入皇家玉蝶。而如今清絮除了侧君,侍君位份早已娶满了,唯有小侍尚未满员,而今天她要娶的自然就是两个小侍,而娶小侍一般也就府内做些规矩摆桌酒宴认认人便可以完事了,用不着大宴宾客。事实上清絮算是节制了,毕竟她有个厉害的正君,可是在锦瑟看来,依然是骄奢淫逸,男人太多。
“还不是因为宋丞这公老虎不同意……”清絮无奈道,“我不过就是新娶两个小侍罢了,他就给我摆脸色,没办法,我只能叫你过来给我撑撑腰了,免得他当场给我难堪。”
锦瑟闻言,抽了抽嘴角。
清絮一边说着,一边脸色带着不悦:“说真的,如今姐妹间也只有你不会嘲笑我了,你不帮我谁能帮我啊,反正我清絮也就是一个惧夫之名,可比不上你惧男。”真不知道她这是好话还是坏话,锦瑟又问道:“清絮,说实话,你家里已经一堆了,娶那么多你吃得消吗?”
清絮嗤嗤一笑:“我除了宋丞那男人,谁都吃得消。”
锦瑟听她抱怨,也只能无奈地摇摇头,这夫妻间的事情外人可不好插手,再看看那位虽有阳刚之气但不乏俊美的宋丞,此时依旧是惯常的端坐在正君之位,他的身子挺拔而颀长,隐忍却不张扬,神情波澜不惊,完全不似其他的男人那般对着清絮百般讨好,心里也有些明白他为何总是不受宠。
像宋丞这样的男人在这个时代,怕是除了锦瑟会觉得有些欣赏其他人都是不屑一顾了,只不过此时任谁也不知道这位正君宋丞眼看着清絮纳小侍,他的心情其实并不像他外表表现出来的那般平静,面对着锦瑟的寒暄问好,他并没有认出这位大周锦亲王就是前段时间住进来求他帮忙见宋润的“少年”,但好歹有过去在青楼为他解围的情谊,也算是曾有恩于自己,便也淡淡笑了笑客气地回应了两句,遂举杯一饮而尽。
待锦瑟落座不久之后,清絮想娶的两个小侍方才打扮停当姗姗来迟,毕竟不过是简单行个入府的仪式,他们打扮得并不刻意,来到桌前行礼时看到清续对着他们颔首而笑,俩个年轻男人的脸都慢慢的红了起来,眸子里眼波潋滟,颇有点羞涩妩媚之态。
锦瑟看了他们两眼,总觉得这两人的容貌很明显有些相似,莫非还是亲兄弟不成?
知道锦瑟疑惑什么,清絮有些尴尬地轻咳了一声,瞥了一眼宋丞的脸色,偷偷在锦瑟耳边提醒道:“他们就是先头那个青楼里的……”
锦瑟方才恍然大悟,好笑地看了她一眼。
清絮讪笑了一声,又道:“虽说是青楼的,但总算是清官儿来伺候我的,而且以往也都伺候的不错,所以这才……”看了眼不远处宋丞那里的低气压,她又悄声补充道,“就这么点小事,他居然跟我掰什么祖宗家法,说堂堂王爷怎可以纳青楼伎子为侍,到底我是王爷还是他是王爷,难得我遇到个可心的,纳回家来不也免了我去青楼的麻烦吗?他身为正君,本来就该是为我打理后院的,如今我不过是纳个小,他就唧唧歪歪的……”
看她满嘴大道理说的头头是道,锦瑟有点恨铁不成钢地打断她:“你还有脸说?看看你家的后苑,这都十几个男人了,你还不知足?”
“十几个又怎么了?谁家没这些个……”清絮说到这里看看锦瑟的脸色又笑了,“行了,妹妹也不笑话你了,知道小九儿你啊生来惧男……”锦瑟看她挤眉弄眼的表情,只觉得很是欠扁。
两人说了这几句,清絮眼尖,就看到这两个青楼出身的男子战战兢兢地跪在宋丞的面前敬茶,这可惜后者完全不给面子,连一个眼神都懒得给,只自顾自的品茗冷落着他们,显然是不预备接纳这两个人入府了,清絮顿时就气不打一处来,她站起身来走到俩兄弟的面前,冷声道:“正君这是怎么了?莫非还要本王提醒该如何做吗?”
宋丞抬头看了她一眼,见清絮走来质问,便也只能站起身来,这一起身,只让人觉得他气势惊人,长身玉立宛若青松一般,但语气平和,神色间也不见几分波动:“王爷,宋丞身为王府正君,自然有权为王爷打理后院,娶来良家子为王爷开枝散叶,但青楼出身之人,不配入皇族后院,这是玉家祖宗的规矩,便是宋丞自己也不敢违背,王爷若是执意要纳,不如还请上个折子给女帝陛下,若是陛下准奏了,宋丞也无话可说。”
清絮简直要被他气笑了,说什么青楼出身的不能进府,这也不过是说说的罢了,如今哪家姐妹的后院没有那么一两个?说到底青楼调/教出来的终究味道不一样,风情可不是良家公子可比的,只要长得好会伺候人,逃不出温柔乡的又不是只有她清絮一人,这宋丞往日里就整日端着架子说什么祖宗家法,整天给她扣个大帽子,如今眼看着人都已经被赎身接进了府来,他还给自己来个下马威。
气氛有些紧张起来,原本几个清絮的侧君还想要上前缓和两句,但看着王爷和正君此时颇为严肃的神情,那些涌到喉咙边的话又都咽了下去,而那些地位较低的侍君们就更别提了,一个个低头垂目看着自己的脚尖,各个连大气都不敢喘,完全没有了先前不断背地里和清絮抛媚眼的妖娆劲。显然这宋丞虽然不得宠,但还是有本事把王府后院的男人都治得服服帖帖的。
锦瑟眼看着气氛不对,忍不住站起身来走到清絮面前劝道:“其实你家正君说的也没错。再说你也太不像话,这府里都一堆了,还整日里吃着碗里的看着锅里的。”
清絮不满地看了她一眼,这小九儿总是帮男人不帮姐妹,偏生她从来就不敢和她真的发脾气:“如今这人我都赎出来了,总不见得再退回去吧。”
那青楼出身的两兄弟也是聪明人,眼见着情势不对,顿时也是吓得连连叩头,含泪哀求道:“求正君收留奴们,我们也是好人家出来无奈被卖进青楼的,如今好容易出了火坑,蒙王爷垂怜,不求能得什么名分,哪怕是做个暖床侍奴也心甘情愿,还请正君高抬贵手。”
看他们哭得可怜,清絮已经露出了不忍之色想要求情,唯有宋丞依旧一副淡定的模样,那声音明明似击玉敲金,盈盈充耳,笑容却淡得如风如雾:“你们当真愿意做个侍奴,老老实实地在王府里本份做人?”
两兄弟见事有转机,不由偷偷地交换了一下眼神,连声应道:“我们愿意,我们自然愿意。”不过私下里,他们却颇不以为然地想着,这正君长得和夜叉似的,看样子也并不受宠,王爷如今又颇为喜爱他们,只要日后在床上好好地下功夫让王爷满意,凭借他们两兄弟的手段,什么名分宠爱还不是手到擒来,到时候这丑八怪正君又算得什么。
他们两人这种面服心不服的想法其实锦瑟也能看懂,宋丞这个掌管后院家法的男人就更别提了,也就清絮这个二愣子,看着俩个可人儿额头上磕的一片通红,哀哀凄凄的模样就心有不忍,直接反驳道:“什么暖床侍奴,本王从来不会亏待喜欢的人,说了纳你们入府是做小侍的,难不成还会食言?正君说的话不过是要给你们敲打敲打,你们不必多心,还不敬完了茶坐到本王身边来?”
两兄弟闻言不由心头一喜,面上却是不敢流露出来,唯有锦瑟咳了一声说道:“清絮,你又胡来了,这小侍坐在哪里该是由正君安排的,何况侧君以下的小侍不都是该站在身后伺候的吗?”说着她指了指席面后屏风前一溜的美少年美男子们,笑了笑提醒道,“再说你可不能厚此薄彼,我好容易过府来和你喝趟酒,你就预备着和你家的美人卿卿我我,把我丢在一边去?”
清絮一听顿时也有点不好意思了,便也挥挥手,让两兄弟和其他小侍们一样站在屏风旁听候吩咐,毕竟按照贵族的规矩,家宴中,除了王府正君和侧君算是主子以外,其他的都不过算是姬妾罢了,根本不能同桌而坐,清絮自然也不能坏了规矩,只是往日里锦瑟不在,宋丞若是懒得计较她也能得逞几回,招来几个喜爱的小侍,一左一右伺候着她喝酒吃菜不亦乐乎。
俩兄弟委委屈屈地站在了其他的小侍之中,宋丞和他的内侍倒是看出了这位锦亲王对他的维护之意,心中颇为感激,而且一直以来,锦瑟在各家王爷的男眷中风评也一向颇好,毕竟她的男人是玉家皇女中最少的,而且谁都知道那些男人几乎都是女帝赏赐的,而她对自家侧君的宠爱也成为了私下里男人间的美谈,甚至暗地里还被写成了话本变成不少闺阁少年床头的宝贝。再加上锦亲王一不上青楼二不爱风流,着实是个洁身自好的好女人,因此他们也乐意看到自家的王爷和这样一个谪仙般的女子多多来往。
只是喝酒纯聊天,清絮当然会觉得有些无聊,为了显示自己对锦瑟的看重,她干脆朝后招手又唤了两个平日里能歌善舞的小侍过来,锦瑟其实原本也用不着她搞这么多花样,但看清絮忙着显摆自家的男人如何多才多艺,便也心里直乐,随便她去了。
不一会,随着一个容貌清丽的美少年十指在琴弦上拨出第一个清脆的声音,那悠扬悦耳的琴声共着轻柔的舞姿开始在众人面前展现了出来。纯属欣赏的话,乐声动人,跳舞的俊俏少年也很不错,就见他两臂柔软如柳枝,细碎的舞步中,长发和裙角不断的舞动摇曳着,配合着悦耳的琴声,真正是使劲浑身解数的想要在清絮面前好好表现。看得出清絮后院的男人这么多,这两人也不不过是想给自家的妻主留下个好印象。反正是自家姐妹的男人,锦瑟知道谁都想听好话,于是一曲余音落下,见清絮得意洋洋地看着自己,锦瑟就毫不吝啬地拍掌捧场道:“琴谈得好,舞也跳得好,你家的小侍倒是多才多艺。”
清絮见锦瑟赞美,自己也十分高兴,只觉得面上有光,便让这两个小侍上前来,一人赏了一只白玉镯,两个俊俏的美少年也十分高兴,许是平日里这两人关系亦是不错,互相看着彼此的赏赐一起展眉谢恩,还特地前来谢过了锦瑟。
锦瑟看着清絮一副沉浸于美色乐不思蜀的模样,含笑摇了摇头,这家伙的后院里,完全就已经有一堆的美男了,有妖娆的也有清雅的更有如宋丞这般俊朗的,偏偏她还整日里不知满足,或许这也是这个世间女人的通病吧,若是让她们知道自己前世所待的那个世界,一堆的剩女连一个像样的男人都碰不到,估计都要气得吐血了吧。
“王爷……我们兄弟两个也学过一些歌舞,王爷若是有兴致,我们也愿意献舞。”那两个新入府的兄弟眼见着有人得了清絮的宠爱,顿时也不甘示弱毛遂自荐起来,就见两双美眸水汪汪的看着她,那眼神中明显地带了一丝期待。
清絮此时显然兴致颇高,便也对着他们点点头,两兄弟顿时像触电了一样欣喜异常,锦瑟却觉得无语,她刚才只是客套性地寒暄一下,并不是真的想要看清絮的男人们一个个跑上来献艺争宠好不好。但这里毕竟是清絮的王府,作为一个打酱油的人物,锦瑟也不想扫了她的兴,就见兄弟俩走到台前,轻扬衣袖,一会便翩翩起舞了起来。
也许是青楼出来的,那舞姿和动作与刚才的美少年相比,多了不少的诱惑和挑逗的意味,两人更是边跳边对着清絮眉来眼去,他们甚至跳到中途还直接走到了清絮的身边,为她执杯倒酒,却又在清絮想要接过时娇笑着收回手,随即做哥哥的轻轻的将酒一口饮尽,又低头哺到了清絮的口中。如此作派看得一旁不少人面红耳赤,便是锦瑟也有些坐立难安,尴尬万分了,唯有清絮乐在其中,发出愉悦的大笑声,显然这家伙一高兴又忘记了这是在家里吧。
宋丞自然是知道这两兄弟玩得什么把戏,他冷冷的看着这两人,一种无言的压迫感从他身上传出,让他身边的几个王府的侧君也不由地开始觉得有些紧张。而当锦瑟发现这两兄弟已经旁若无人的开始对清絮上下其手的挑逗时,脸色也当即暗了下来,出声提醒道:“清絮,可以了,别乱了分寸。”
两个少年这才发现一旁坐着的美女亲王玉锦瑟正皱眉地看着他们,顿时也惊觉自己把平日里在青楼里惯常用的手段也使了出来,想到皇家的规矩甚严,两人都是一脑门子的汗,不由的害怕的噤声,只用眼神瞥向清絮。
“正君,如此下/贱之人怎能进府,没得坏了王府的规矩。”就有一个实在看不过眼的清絮侧君悄声附耳对着宋丞说道,“像这般不成体统的,就该赶出王府……”偏偏宋丞听了他的话没有发出什么声音,只是面无表情,眼神冷冽的教人心底发寒。见他如此,这两兄弟先前还有些微微发慌,毕竟他们都不过是青楼出身,如今有幸嫁入王府,还亲自见到了王爷的正君宋丞,一直耳闻这位十王正君是出了名的手腕狠厉。但良久也不见他出声,这才把心落到了肚子里,说到底这位正君还是要看着王爷的脸色过日子,哪里敢真的把他们怎么样,想到这里两兄弟心中那股子慌意方才不见,略微松畅起来,对着清絮娇媚地柔声唤道:“王爷~~”
“正君,你看这……”那侧君平日里或许已经习惯了不得清絮宠爱,干脆就想要借刀杀人,针对起这两个新入府的狐媚子。谁料宋丞却是突然重重地将酒杯放到桌上,引来所有人的注意。
“住口,全部都滚回去。”他忽然怒吼一声,连锦瑟也猝不及防地被吓得浑身震了震,更勿论那些清絮后苑的男人们了,一个个更是都都吓得脸色青白。
“这么凶做什么,看你都吓到人了。”清絮眼看着自家宠爱的几个小侍面无人色的样子,简直是心疼死了,这家伙也太凶了吧,不过眼看着宋丞满脸怒火,清絮实际上也有点心底发怵,干脆安抚着对那些侧君侍君说道,“你们就先退下吧,我和锦亲王尚有要事要谈。”
锦瑟缓和了一下情绪,随即就是满满的佩服,也就是宋丞了才能有这样的气势,敢这么着和自家的妻主说话啊,可若是不如此,也压服不了她后院的这一票男人吧。
她好笑地看着故作镇定的清絮,心里明白这家伙又要拿自己当挡箭牌了,“好了,正君若没有什么事也可以先退下了,我与亲王尚有要事相商。”
宋丞深深地看着她,忽然勾起唇角淡淡一笑:“王爷不必重复两次,我自然会退下的,不过今夜两个弟弟方才入府,应该还有一些王府规矩尚不熟悉,我希望王爷还是暂且收收心,让我先好好地给这两个新来的弟弟做做规矩,留他们在我身边伺候两天。”顾不得清絮此时勃然变色的脸,他又道,“其实说起来,倒还是上次那位王爷带回府来的君公子凤仪过人,显然更加合适做王爷的偏房,只可惜……人家看不上你。”这话说的让锦瑟和清絮两人都是哭笑不得,宋丞说着,又朝锦瑟的面上瞥去,朝她点头示意,吓得锦瑟几乎以为他是识破了自己上回的易容。
宋丞走了以后,锦瑟看到明显舒了一口气的清絮,好笑道:“至于这样不?你这正君其实还挺不错的,若没有他,我看你这后院都不知道要乱成什么样了。”事实上,锦瑟都还有点羡慕清絮,有个这么厉害的正君坐镇,什么牛鬼蛇神都不敢乱来了吧,毕竟她如今也清楚的尝过被后院男人胡乱争宠的滋味了,在她看来那滋味绝对一点也不美妙。
清絮开玩笑道:“你倒是会说风凉话,早知道这样,当初就该让女帝把这宋家的夜叉指给你做正君……”
锦瑟不以为意地笑了起来:“好了,你找借口撇开人家说有正事和我商量,什么正事?”
闻言,清絮怔了怔,随即她有些踌躇地看着锦瑟:“有那么一件事,我得到了点风声,若是说了你可别急,否则我可真是里外不是人了。”
“到底什么事啊,别婆婆妈妈的。”锦瑟好笑地催促道,“该不是又是看上哪家青楼的小侍了吧。”
但清絮的表情显然不像是在开玩笑,她犹豫了半晌,终于缓缓道:“是你家的那位侧君,好像在宫里病得很重……”
第211章 第二百十一章
211.
傍晚的时候,整个龙家的大宅都显得很是宁静,但这份宁静中又似是透着些许阴沉。
龙家的书房内,此时正坐着一个贵气难言的年轻男子,他身材高挑,肌肤近似透明,泛着玉般的光泽,穿着一身笔挺的暗色西装,那胸前的盘口和袖口的袖口都是最精致的墨玉雕刻而成,高贵清冷,高高竖起的领口夹着一枚晶莹璀璨的钻石,彰显着主人的优雅品味,却又透着某种禁欲的味道,教人禁不住就想要狠狠撕开并蹂/躏那贴合在高超剪裁下的完美身体。揉了揉眉心,年轻男子那俊美如画的脸庞上显然带着几分淡淡的疲倦,门口,管家已经敲响了他的门:“大少爷,景然少爷到了,正在楼下等您。”
闻言,龙傲明暗金色的眸子登时一沉:“知道了。”
龙傲明缓缓地走下楼梯,一眼望去,就见灯火通明的龙家大厅中中央,已坐着一个精致绝伦的少年,他看起来不过十五六岁,不同于龙傲明的清润高贵,少年肤白如雪,风姿楚楚,细滑如丝的乌发被银色的丝带微微扎起,一双剪水双瞳宛如杏花春雨,眼波流转时更似暖风微醺,琼鼻菱唇,宛如阳春白雪,那唇边恰到好处的笑意,清浅宜人。就连那精致完美的锁骨,修长玉润的手指,也都似正隐隐的泛着月华之色,清贵无双,仿若笼在江南水乡的的轻烟,欲语还休,缠绵悱恻。
“大哥……”看到龙傲明下楼,少年带着亲切的笑容起身,那声音宛若玉鸣,清冷之中带着犹如空谷流水的清雅,令人心神为之一振。不得不说,这真是一个看上去犹如天使般纯净美好的绝色尤物。
看到他的笑容,龙傲明却是脸色不愉,带着难以抑制的不安:“三弟,你为什么这个时候回来?”
龙景然纯净无瑕的双眸中划过一丝莫测的暗光:“大哥,我也是龙家人,在你落难的时候怎能不在?”
听他此言,龙傲明的心中闪过难言的感动和酸涩,但看对方表现得一脸无所畏惧与懵懂,脸上还是隐隐地出现了怒气:“你糊涂,我辛辛苦苦把你送出国,就是为了留住龙家最后的一丝希望,可你偏偏要枉费我的一番苦心……”
“所以大哥是想一个人留下来承受这一切吗?”少年动作优雅地举起桌上的一杯红酒,轻轻地晃动着,看着漂亮的润红色泽在玻璃杯中闪耀着,他勾起嘴角,精致的脸上露出一抹难以用言语形容的风情,“可是比起你,方家两姐弟应该会对我更有兴趣吧……”
龙傲明双眉微蹙,心头登时浮上了一抹不好的预感。他的眼中,一直以来三弟总是低调乖巧,少年不知愁滋味地承受着家人的宠爱。原以为只要他封锁消息,三弟自然会静静地呆在国外遵循着他的苦心安排,却不知大难临头之际,他偏偏一个人赶了回来站到自己的身边。龙傲明还没有理清自己的复杂心情,就见龙景然菱唇轻启,双眸宛如一场醉人的杏花春雨:“大哥,我也是龙家的一份子。所以我回来了,这次我更不会走了。”
“你说什么?”龙傲明的语气又急又怒,可紧接着他又似是想到了什么,面上闪过一丝恍然与痛心,“三弟,你为什么这么傻,龙家就算是倒了,也有我这个家主来承担这个后果,你犯不着赔上你自己…”那方家的两姐弟简直就是畜生,这些年来,但凡他们看上的年轻美男,都会被逼成为他们的禁裔,原本龙家也只不过是正当的生意人,却抵不过树大根深同时有着娱乐圈和黑道背景的方家一力打击,而起因,只因为那对方家姐弟看上了龙傲明并逼着他成为他们的玩物,但若是他们知道一直一来龙家最美的那朵蔷薇花应该是常年待在国外留学的龙景然,可想而知他们是更加不会放过龙家了。
龙景然缓缓仰头,喝尽了杯中晶莹剔透的葡萄酒,他笑容恬淡,微眯着眼品味着喉中的涩意,仿佛就着美酒的醇香,品味着人生的酸甜苦辣:“大哥,既然龙家的厄运无可避免,那也不该是你来承受,这些年来,你一直保护着我们一家,辛辛苦苦的供我一个人无忧无虑的在国外念书,如今,该是我回报的时候了……”他靡艳地一笑,双眸好似弥漫了妖娆的雾气,“只要我能成为娱乐圈的明星,吸引住方家姐弟,想必他们应该会忘了大哥……”
龙傲明心中的不安愈发强烈:“三弟,我是大哥,你是不是不把我放在眼里了?我还不至于为了保住家产就把自家的弟弟送到那些禽兽的床上去。”
没有人比他更清楚方家姐弟的无耻,这些年来,他们仗着自己的黑道背景开了一家娱乐公司,被他们玩弄凌虐过的大小明星不是上百也有几十,而任谁只要稍有抵抗,下场都会无比凄惨。龙傲明躲过了无数次的暗算,却还是斗不过方家雄厚的背景,但他心中自有自己的一份傲气,故意将最后的财产分为几份,把自家的弟妹送出了国外。然后,他原本打算在今夜就去和方家彻底做个了断,就算龙家万劫不复,方家姐弟也要一起陪葬,只可惜,他这预备破釜沉舟的算盘尚未打响就已经被龙景然料到了。
“大哥,别傻了,方家姐弟早已知道了你的计划,正等着你傻傻的往陷阱里跳呢,恐怕你只要一踏进方家的宅子,就会被他们羞辱凌/虐,正中下怀。”景然笑着,眼底划过一丝冷光,“所以,这一切还是让我一个人来做吧,我会让该承受后果的人知道,我龙景然是个什么样的人。”
他说着,朝龙傲明身后笑了笑,而龙傲明不由得目光一紧,他心里越发不安,厉声质问道:“三弟,你到底想做什么?”
龙景然笑了笑,眼神幽深难测,对着龙傲明,他举了举手中已经空了的酒杯,薄唇轻启,声音似乎几不可闻:“大哥,从此以后,你就当没有我这个弟弟吧。”
下一刻,龙傲明就被他身后的管家打晕,并连夜被送上了离开的渡船。
从那一夜开始,龙景然改名为了景然,开始在肮脏的娱乐圈中沉浮,崭露头角。多年后,当他终于一步步向上爬,成为娱乐圈中风靡万千的巨星时,没有人知道,这只是他为了复仇而给自己营造出来的新身份,他顺利地引起方家姐弟的兴趣,利用自己的美色在方家姐弟乃至黑道枭雄中周旋,刻意挑起他们的不和与内乱,最终顺利接管了方家的娱乐公司和他们背地里的黑道组织。
游戏的最后,方家姐弟一死一残,算是为整个龙家陪葬,只是他龙景然,却早已回不到过去那个云淡风轻,冰清玉洁的自己了。
于是,他干脆斩断了自己和龙家的联系,只做那个受万千宠爱的影帝景然。但没有人知道,每当夜深人静之时,他总是一个人站在高楼顶层,迎着风张开双臂,只为了稍稍减轻心头萦绕的孤独寂寞。
雅致的绣床上,素景然睁开双眸,定定地望着床顶上的某一处,过了好半晌方才清醒过来,静静地扬起唇角,这一笑风华万千,艳绝妖娆,依稀有着他这位美人影帝前世的魅惑风范。
仿佛是命运的安排,如今的他成为了一个懵懂单纯的少年皇子,没有曾经的风情与美色,却干净秀雅的如一朵池中水莲。在前世,他早已见惯了各色的衣冠禽兽,这个圈里的人不论男女,只要他景然想要利用,都可以乖乖的让对方为自己所迷惑,他付出身体得到自己想要的,说到底不过就是交易罢了。本以为这个世间就是这样的,真情不如权势,看透之后只觉得还不如游戏人生来的更为惬意,却不料在古代,他重新找到了人生中的猎物——这位在历史上最具盛名的美女亲王,玉锦瑟。
越与她相处便越受她吸引,如今每当想到这位绝色的亲王美女时,素景然都觉得心口发烫,仿佛陷入初恋的少年那般悸动着,这是他前世的三十多年人生中从未有过的经历,让他既新奇又愉悦。
“皇子殿下,亲王殿下今日应该会过来的吧……”他的贴身内侍早已算准了素景然醒来的时辰,端着温水进来伺候他洗漱,如今连他也奇怪,自家的主子每日晨起的时辰总是掐的那么准时,一分不差一分不少。他却不知道,这是景然前世幼年所养成的习惯,从某种程度上说,他其实本该是个有着深度洁癖且一丝不苟的人。
漱口过后,素景然方才开口轻柔地道:“卫尧,你又叫错了,进了亲王府哪还有什么皇子,你叫我什么都可以,就是不能叫我皇子殿下,若是被人听见了,还以为我没规矩。”
内侍顿时醒过神来:“是我疏忽了,皇,不,素侧君……”他将一块湿毛巾递给素景然,压低了声音抱怨道,“说起来亲王殿下也真是的,您是堂堂皇子,嫁人为侧室已经够委屈了,洞房之夜没来也就罢了,结果她连第二天也没到您这里来,这也实在是太不像样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