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四十三章老相好入京（大章）

  凤栖宫。
  满堂的花花绿绿，脂粉香薰。皇帝后宫但凡品阶稍高的都来了。
  虽说肃王位高权重，是唯一的超品阶亲王，倒也没有尊贵到让皇帝的大半后宫都来迎接他王妃的地步。
  只不过是有人不肯错过这个千载难逢的掌眼机会。
  抢着要见见这位把一只脚已经迈进佛门的肃王爷给勾回红尘的女子，是个怎样的妙人儿。
  传闻说是个乡野村姑呢，呵呵。
  可这茶都换过一轮了，还没见人影儿呢。
  终于有那么一两只的金丝雀耐不住脾气，阴阳怪气的发了牢骚：“肃王妃恐怕是没进过京不懂这宫里的规矩，怎么能让皇后娘娘和长公主等得这般久。”
  皇后性子沉稳，见惯了这堆莺莺燕燕的矫情，正准备敷衍两句，却被旁边的人抢了先。
  “皇兄莫不是政事忙到老糊涂了？什么歪瓜裂枣都能往后宫里塞。”咚的一声，是茶杯底重重的落在桌面的声音，震得在场所有人心里“咯噔”一跳，面色骤变。
  毕竟丽妃的下场还历历在目。
  皇后很有眼力的接过话头，斥责道：“身为宫妃，妄议亲王正妃，口无遮拦。拖出去，贬为宫女。”
  话落，就有两个健壮的嬷嬷上前来抓人。全程安静有序，连被处罚的那位“嘴欠”的嫔妃都不敢出声求饶。
  这边几人刚出了宫门，正主儿便终于姗姗来迟。
  华贵朝服，王妃玉冠并金钗环佩，通身的富贵装饰却并无铃铛作响。
  肃王妃莲步轻移，恭敬的上前给皇后见礼请安，一举手一投足，就是宫里再苛刻的教习嬷嬷都挑不出来差错。
  这是“乡野村姑”？这仪态规矩恐怕京中都找不出几位贵女能与之比肩了。
  唯一出格的，怕就是她那副一看就“不安于室”的容貌了。
  众人还沉浸在各自的心思中，就听皇后带着笑意发了话：“王妃舟车劳顿辛苦，快别在本宫这拘着了。去荣慧那吧，这孩子打几天前就盼着你了。”
  “是，娘娘。”
  再抬眼只见两道娉婷的身影在一众恭送声中走出了凤栖宫。
  等了一上午，得了不到一刻钟的面儿。有人失望有人嫉妒，但面上依旧笑意盈盈一片和乐。
  一位刚进宫不久的小嫔妃耐不住好奇捅捅身边的姐妹，用帕子掩面小声问道：“肃王妃与长公主可是旧识？”
  被问的人进宫有些年头了，话语中多了分告诫之意：“妹妹既然入了宫，皇家的事儿可不能跟某些不长眼的一般含糊，什么时候丢了小命都不知。这肃王妃来头大了，是长公主在秘处医病时结交的好友，自小一起长大，说亲如姐妹也不过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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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通往瑶华宫的石子路上，两位当朝顶顶尊贵的女子走在前头，身后跟了一众宫女内监。
  肃王妃和长公主的架子那是拿捏的足足的，旁人见了远远就要弯腰行礼。
  二人步伐轻稳，目不斜视，交谈并不多，偶尔两句也叫人听不清楚。
  肃王妃侧头状似在欣赏路边的繁花，话确是对着荣慧说的：
  “公主面色红润，看来沉将军的身体不错呢。”
  荣慧也笑，回敬道：“彼此彼此，师姐也越发丰腴了。恐怕我二皇兄经书上落的灰得有一尺高了吧。”
  话落，二人相视一笑，眼里的狡黠就要压不住，心照不宣的加快了步子。
  ————
  不只肃王，赶在年前归京面圣的还有常驻边疆的异姓王——西凉王顾盛。
  凤鼎轩的二楼靠窗雅座，几位锦衣公子正聊起。
  “今年的中秋节，京都城可是热闹了。听说西凉王不是一人回来的，还带来了他的嫡长女。”
  “嫡长女？顾芷萱？上次见她还是个小丫头片子呢，唔…如今算起来也该过了及笈的年纪了。对了，在边疆时她最喜欢黏着正则了。”
  显然另一位公子也想了起来，对着沉承一通暧昧的眨眼：“对对，看来这西凉王的司马昭之心，你知我知正则也知吧啊哈哈哈！”
  “哈哈哈哈哈”
  桌上笑闹声不止，唯当事人沉将军面色毫无波澜，像是完全忘了这回事儿，又像是根本没听进去他们的调笑之意。他烦躁的端起面前的热茶一口而入，起身往外走去。
  出了酒楼，沉承正要翻身上马往宫里碰碰运气，却被一黑衣带刀侍卫拦住了去路。
  “沉将军，我家王爷有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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