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1章 那一抹让人骇然的身影
翌日，曙光医院。
张虎躺在病床上，浑身缠着绷带，面庞浮肿。
病房的窗前负手立着一个身着黑色长衫的老头儿，他的身边站着一个皮衣青年。
“伤阿虎的人，不简单呐。”张龙捏紧手中菩提串，眉头微微一皱，“阿山，那小子调查过没有？”
“那小子叫宋青云，大学读了一年便辍学回家了，查不到父母，只有一个爷爷，已经死了。”赵青山语气一顿，“不过他家里好像和楚家有些交集，但也是十几年前的事了。”
“只有先天境界的武者才能将气劲透体而出，那小子就算打娘胎里开始修行，也不可能达到先天境界。”张龙的眉头越皱越深，“如果那小子是先天，阿虎绝不会还活着。”
沉默良久，张龙又道：“这武川的水，是越来越浑了，丢的东西有消息了吗？”
赵青山摇了摇头，好像很惧怕回答这个问题。
张龙见他摇头，倒也在意料之中：“楚家？我调查了十几年，才有一丝头绪。希望这小子的来历是清白的。”
“龙爷，要不我去会会他？”
“义父，我已经答应了那小子，这事到此结束了。”张虎睁开眼，眼底还带着一丝后怕。
“我说了多少次，不要在武川惹事，我早就叫你回来帮我，你非要搞这上不得台面的东西。”张龙面上含煞，病房之中瞬间便安静了下来，“你以为就你那三脚猫的功夫有多厉害？说起来你是武者，也不过是连灵力都无法感知的废物，比那些凡夫俗子强不到哪里去。”
张虎漠然，再次闭上眼。
良久，张龙握紧菩提的手松开：“青山，你去一趟，探探那小子的深浅。”
赵青山扫了病床上的张虎一眼，转过身的时候，嘴角浮现出一抹不屑。
而此时，宋青云正光着膀子抡着大锤，大汗淋漓。
他的身旁，已经堆积了不少锻造好的刀具。
赶过来的赵青山斜靠在门口，并未贸然进去，只是仔细地注视着宋青云的一举一动。
“龙爷也太过谨慎了，怎么看，这小子都不像是先天，张虎那废物，当真是信口开河。”
宋青云突然停下，将大锤扔在锻造台上，转头看着赵青山：“你有啥事？”
“对目光如此敏锐警觉，倒是有几分本事。”赵青山有些意外，在他故意敛息而视下，宋青云竟然能感知到他的目光。
赵青山没理会宋青云，直愣愣的朝他走了过来，抬拳便朝他的面上打去。
宋青云身子一侧，想要躲过了赵青山的拳头，但赵青山在他眼中只是晃了一下，便一拳将他打倒在地。
宋青云忍住剧痛，连忙爬了起来，眼里闪过深深的悔意：“我就知道你们不会就这么容易善罢甘休，看来我太过妇人之仁了！”
赵青山也不回话，又抬拳朝着宋青云打了过来。
宋青云不再躲闪，一道沉闷的撞击声响起，两人一触即分。
“我只用了三成力，同一般的拳击手差不多，这小子只跟我旗鼓相当，又怎会是先天武者？”赵青山眉头稍稍皱起，“但他又能察觉到我的目光，莫非这小子真的在藏拙？”
赵青山头上刘海飞扬，身子再次朝着宋青云贴了过来。
两人拳肉不断碰撞，赵青山有意攻向宋青云的要害，他的每一拳，哪怕是放慢速度，但宋青云却丝毫无法抵挡。
几个回合之后，赵青山一脚将狼狈尽显的宋青云蹬开。暗道，这小子使的是综合格斗术，造诣这谈不上多厉害。虽然他最后一拳还有几分力道，但若是实力就是如此，也太弱了。
“你到底是谁，又是替张豹找场子的？”
宋青云浑身都跟散了架似的，眼底闪过一丝慌乱，因为他最后一拳上附着了灵力，却依旧不是赵青山的对手。
赵青山不屑一笑：“张豹那上不得台面的东西，他有什么资格。”
“你如此说，那还是与他相识了，真是阴魂不散！”
“把昨天的事情经过说一遍。”赵青山对宋青云的愤恨毫不在意。
“宋青云漠然不语，脑海中却在快速思量对策。
这人的功夫以我中级的格斗术丝毫不是对手，我根本跟不上他的反应速度。
也不知道叠云掌能不能伤他，而叠云掌以我目前的灵力，也只够使用一次。若是让他躲过去了，我便为鱼肉任他宰割了。
赵青山握拳，手指关节捏地劈啪作响：“小子，将那天晚上的掌法，再用一遍。”
“既然你想看，那就看好了！”
宋青云狞然一笑，一声冷喝，抬掌朝着赵青山拍了过去。
赵青山一愣，他在宋青云身上的确感受到了灵力的流动，宋青云这一声呼喝，倒是让他心中警兆大生。
毕竟有张虎的前车之鉴，尽管他不信张虎的言语。但能将张虎伤成那样，他也不敢小觑了宋青云，毕竟他练的不是外家功夫，若是被击中，就算不会像张虎那般狼狈，至少也会受伤。
赵青山不敢多想，连忙朝着一旁翻滚而去。
宋青云突然收掌，哂笑一声：“看把你吓得，怂货！”
赵青山面色铁青，方才他的动作实在是太狼狈了，作为张龙手下头号悍将，他何曾被如此戏耍过。
“小子，要是你就这实力，今天就……”
赵青山话还未说话，宋青云又抬起掌，再次喝到：“叠云掌！”
赵青山身子突然一顿，下意识朝着一旁翻滚而去。
宋青云再次收掌，哈哈大笑：“说你是怂货，你还如此恼怒，你看看你被吓的。”
“当真是找死！”赵青山带着屈辱的怒吼，朝着宋青云扑了过来。
宋青云突然摆出一副高深莫测的姿势。
赵青山看着宋青云装模作样的姿态，心中越显恼怒，带着势要将宋青云格杀的意志，不闪不避地朝他冲了过来。
一道气浪突然腾起，小院之中的尘土落叶刹那间退散，那气浪凝成一道肉眼可见的巨掌，朝着赵青山的身躯笼罩而去。
赵青山瞳孔霎时间缩为一道针芒。但这时候，他想躲避已然是来不及了。
嘭！
气浪巨掌狠狠的撞在赵青山的身上，赵青山如同折翼的飞机，狠狠地撞在小院的树上，撞得枯叶纷扬。
赵青山口中连连喷出数口鲜血，凝望着宋青云的眼中被惊骇填满。他受伤并不严重，但宋青云方才的确是将灵力透体而出了。
宋青云仍然摆着那副世外高人的模样，负手而立，抬头仰望着天空。
“我本不想出手伤人，怎奈你们一而再、再而三的逼我。”
赵青山踉跄着靠在大树下，又吐出了一口鲜血：“真的是，先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