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5章 旁敲侧击
看着吴秀华卧室贴了一大片奖状的墙壁，宋青云显得有些讶然：“想不到吴姐竟然是个学霸，为啥奖状在大二就戛然而止了？”
“吴伯这病很花钱，想必是吴姐放弃了自己的学业，开了个餐馆筹钱给吴伯治病。既然吴伯得了重病，那她又怎么会嫁人呢？”
宋青云对吴秀华愈发好奇，兴致勃勃地打量着卧室里的简单的陈设。
吴秀华的鞋架上一双高跟鞋都没有，只有样式简单的平底鞋。床头柜上摆着一摞书籍，书籍看上去很旧，显然是被翻阅过很多次了。
“nevereatalone，别独自午餐？”
“thewisdomofthejews，这本书我看过，犹太人的智慧，讲的是处事做人，思考艺术和致富学。”
“principlesofeconomics，这本是经济学原理。”
宋青云拿起一本又一本，心中越来越惊讶：“还有这么多关于医学的书籍，吴姐这是想创业吗？”
创业的书宋青云也看过几本，但是并没有很深的感触。
这时候，洗完澡的吴秀华推门走了进来。
当她看到宋青云正在翻看她的书籍时，冲过来一把将书全夺了过去，嗔怪地瞪了宋青云一眼。
“你怎么随便乱动别人的东西呢？”
宋青云嘿嘿一笑，他知道吴秀华并没有怪罪自己：“吴姐，只是几本书而已，这有啥好藏的，你是想创业吗？”
看着宋青云那勉励的眼神，吴秀华将书又放在床头柜上。
“创啥业啊，我就是无聊看看而已。”
宋青云不置可否地笑了笑，闻着吴秀华身上的香味，看着她那清水出芙蓉般的模样，他一时之间竟是看得出神了。
吴秀华感受到宋青云的目光，俏脸一下子羞红了，掀开被子把自己藏了进去。
“吴姐，你这习惯很好啊，年轻就得多读书。”
吴秀华掀开被子，露出半张小脸，纠正道：“是人穷！就要多读书。”
“不对，难道有钱人就不读书吗？”
“有钱人只要用钱，就能雇佣读书人为他们赚钱，当然可以不读书了。”
“吴姐，你这个想法是错的，学富五车的有钱人和内心稠蔽、毫无墨水的有钱人相比，你觉得他们的眼界能一样吗？若是给他们同样的资本，同样的时间，除去运气，谁赚的钱多？”
“行行行，你是对的。”吴秀华说完又将自己蒙在被子里。
宋青云好不容易找了个话题，就这么被自己聊死了。
房间里的气氛尴尬了起来。
“吴姐？”
“嗯？”
“我睡哪啊？”
“你爱睡哪睡哪。”吴秀华哼哼了一句，将被子裹得更紧了。
宋青云无奈地揉了揉脸，坐也不是站也不是，现在想走也是不可能了，吴中裕可是还在外面坐着呢。
正当宋青云在思考该如何离开的时候，吴秀华又探出头：“谁要你说是我男朋友的，现在怎么收场？我爸很古板的，他教了一辈子书，最受不得的就是欺骗了。”
“那你说咋办？”宋青云只能报以苦笑。
“凉拌！”吴秀华说完，又将自己藏进被子里。
宋青云这时候才注意到，床头柜上放着张照片。
照片的背景是在一个公园，一家三口。
照片中的吴秀华，看起来还十分稚嫩。她的左边站着吴中裕，右边站着一个妇人。能生出如此漂亮的吴秀华，她的妈妈自然长得也不差。
“吴姐，伯母呢？”宋青云犹豫了一下，忍不住问道。
“死了！”吴秀华的声音带着怒意。
宋青云虽然好奇，但还是连忙换了个话题：“吴姐你打算创业吗，你打算做什么？给我讲一讲，我帮你参谋参谋。”
吴秀华掀开被子，将洁白的藕臂放在被子外面：“我还没想好呢，等我父亲的病好了再说吧。”
说完，她瞪了宋青云一眼：“你还愣着干嘛，还不睡觉！”
宋青云尴尬一笑，看着面前的单人床，怎么都感觉不好意思。
但既然吴秀华发话了，他也只能顺势掀开被子钻进了进去。
“哎呀，你碰到我了！”吴秀华不满地嘟囔一句，下意识往旁边挪了挪。
“抱歉啊，我不是故意的，这床太小了。”
吴秀华翻了翻白眼，将灯关上：“单人床，能不小嘛？你不准乱动啊。”
“我保证不动！”宋青云正色道。
但他的心中却是掀起了惊涛骇浪，这是他第一次和女人睡在一张床上，还是这么漂亮的女人，举足无措？那是自然的。非分之想？也肯定有。
但他也只敢想一想，真要做点什么，他自然是不会的。
“你是泥鳅吗？扭来扭去，跟个小孩似的，能不能好好睡觉。”吴秀华以家长似的口吻斥责了一句。
“有点热……”
穿着衣服睡觉，能不热吗？
“吴姐？”
“干嘛？”
“没什么。”
吴秀华翻了翻白眼：“你能别叫我吴姐吗，我有你想的那么老吗？我才二十五岁。”
“你傻笑啥？有没有听我说话！”
“听着呢，不叫吴姐叫啥？”
“那还是叫吴姐吧。”吴秀华退缩了，像是只受惊的小猫。
“秀华？秀秀？华华？”宋青云苦思冥想。
吴秀华伸出手狠狠地掐在了宋青云的胳膊上：“你要死啊！只准叫吴姐。”
“秀秀姐？”
“好，就这么叫吧。”
吴秀华松开了他的手，又往旁边挪了挪。这一挪却是一下子掉在了地上，疼的她差点哭了出来。
坐在客厅里的吴中裕听到屋子里的动静，这才满意的点了点头。
他笑着走回卧室：“想不到小宋看起来这么老实，办起事来这么威猛啊！”
宋青云连忙凑过去想要将吴秀华扶了起来，但吴秀华却是一把将他推开。
“秀秀姐，我有这么可怕嘛，摔的疼不疼？”
“要你管啊？老实睡觉。”
吴秀华恼怒地钻回被子里，狠狠蹬了他一脚，那股泼辣的气质再一次回归了。
说完她还是感觉不解气，又踹了宋青云一脚：“都怪你，要不是你那样说，今天就不会留在这里，我也不会掉在地上。”
宋青云伸出手抓住了她的脚踝：“这事也不能怪我啊，你踢我干嘛？”
吴秀华一下子羞红了脸，娇恼道：“快放手，我生气了！”
“那你不准再踢我了！”
“好，我保证……”在宋青云放手的瞬间，吴秀华抬脚又踹在他身上，“女人的话你也信。”
……
而此时。
古香古色的宅院之中，灯火通明。
张龙垂手立在一尊金龙雕像旁，雕像前摆着一张梨花木打造的案台，案台上放着一具香炉。
香炉里青烟缭绕，整个屋子里都弥漫着淡淡的檀香，但也无法使他平静。
“人死了？”张龙双眼微瞌，手里依旧盘着那串菩提。
“死了，很惨。”赵青山站在更远处，脑袋低垂，看上去有些忐忑。
“他已经在那里蹲守了两年了，为什么突然会死？”
“会不会是他发现了什么？”
“你这是在问我？他有没有发现什么，你不知道？”
张龙双眼陡然大睁，转身看着赵青山。
“唯一的线索就这么断了，我不处置你，你就等着家里责罚吧。”
闻言，赵青山双腿一软，扑通一声跪伏在地：“龙爷，请让我将功赎罪！”
他像是想起什么似地，连忙跪行到张龙身前：“对了。龙爷，宋青云那小子也住在蓝天小区。”
张龙双眼一眯，手中菩提串顷刻间粉碎：“他？我早就感觉那小子有古怪，你观察了他这么久，为什么不早告诉我！”
“我跟踪过他很多次，他只是回小区睡觉，没有任何多余的举动。”赵青山大气都不敢喘，“龙爷，你说这件事会不会和宋青云有关系，为什么他住进小区不久，咱们的人就死了？”
“蓝天小区继续派人跟进，宋青云那小子也给我盯牢，我送他的车上装了定位器，有情况及时向我汇报，不可擅作主张。”
“龙爷？”赵青山依旧跪伏在地，面上忐忑未消。
“你的过失，先放在一边，暂且不向家里汇报，我要结果。”
“谢谢龙爷！”
赵青山露出劫后余生的庆幸，但心中依旧压着一块沉甸甸的巨石，他并未说什么保证的话，因为张龙不喜。
张龙将手中菩提碎屑放在案台上，又点燃了一根檀香。
“为了调查楚家，我来武川已经快二十年了，却一无所获。这个新冒出来的蚁穴，就算不是楚家建立的，也和楚家脱不了干系，我相信几年前丢的东西应该在武川。”
赵青山不敢接话，躬身聆听。
“尽快给我找到蚁穴的位置，说不定另有收获。还有，张虎和张豹那两个小子你多带带，虽然实力差了点，但还是可靠的。”
“龙爷放心！”
“楚正雄那老东西最近在干什么？”
“哪里都没去，一直在楚山居钓鱼。”
“楚山居底下勘测结果怎么样？”
“他们的守卫太严，根本就没有机会，咱们打入的人也接触不到这些东西。”赵青山想了想，“从黑省来了姓詹的小子，应该是詹家后辈，需不需要关注？”
“黑省有人把控，不需要我们操心，去吧。”
“宋青云，宋霄？”待赵青山走了后，张龙缓缓睁开眼，“宋家也调查过，没有任何特别，宋青云这小子到底是谁教出来的？实在是个麻烦。”
“为了调查楚家，我几乎耗尽了前半生的时间。越是这样，我越不信楚家只是单纯的楚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