朕岂可为炮灰攻乎[穿书] 第85节

  ……
  “儿臣躬请圣安。”紫极宫内,元鸿跪地下拜,朗声道。
  元熙含笑道:“朕躬安,起来吧。赐座。”
  元鸿乖乖坐到小椅上,道:“儿臣送来昨日功课给父皇过目。”
  一旁侍女将怀中卷轴放好摊开,静静退到一边。元熙仔细瞧了两眼,赞赏道:“练得不错。”
  元鸿开心笑道:“都是父皇教得好,经父皇指点,儿臣的字比以前写得好多了!”
  元熙笑道:“就你嘴甜……是你自己努力。”
  说起来,被他手把手教过写字的人,除了元鸿,也就是高怀瑜了。
  嗯……怀瑜走了好久了,想他。也不知道他在那边过得可还好。他在军中就喜欢搞与将士们同甘共苦那一套,肯定都没怎么好好吃东西……就算好好吃了,军营里那些大锅饭干粮滋味都不怎么样,叫人没胃口。一定消瘦了吧……等他回来,得把他喂胖点。
  给元熙看过功课,元鸿又要跑去给爷爷请安,坐了一会儿便走了。韩尽忠带着元熙最关心的东西进来,他立马又来了精神。
  寻常奏折,还没必要那么急着送到皇帝跟前来,要么是紧急军报,要么是高怀瑜在外送回来的奏折和书信。
  奏折上高怀瑜将燕地负责接收陈人的三个地方近况都详细汇报了一遍,接着是封私人书信,跟人谈天说地,想到什么写什么,连陈人拿清河王会吃小孩这种事吓小孩都给元熙说了。之后又乐滋滋地告诉人他真把一个小女孩吓得不敢哭了,瞧着还挺得意。
  元熙看得好笑,忍不住想,高怀瑜要想吓小孩,估计得先戴上个吓人点的面具才行。
  看完那家书,还没甜蜜多久,又见有报陈军夜袭,高怀瑜受了点伤。
  元熙瞬间暴躁恼火,把这份文书往案上一拍。
  “哎唷……陛下您这是……消消气。”韩尽忠赶紧给人顺毛。
  元熙气得内心张牙舞爪,恨不得现在就冲到南陈去。
  萧淙这狗东西,早晚剁了他!
  还有高怀瑜,你要再让朕不省心,看朕怎么收拾你!
  千里之外的高怀瑜打了个喷嚏。
  帐中副将道:“殿下受了伤,不如先好好歇歇,这些小事还有幕僚在……”
  高怀瑜摇摇头:“手上一点小伤,也伤不到哪里去,你继续说吧。”
  唔……虽说已经入夏,早上风还是有点冷的,还是多穿几件吧。
  *
  作者有话要说:
  陛下:如果你突然打了个喷嚏~
  小鱼:捂耳朵.jpg
  陛下:那一定是我在想你~
  第88章 小鱼:早晚鲨了你们。
  谢文心来到陈军军营的第一天晚上, 半夜听到一阵嘈杂声。是太子萧淙回营,她被吵醒之后爬起来远远看了一眼,没怎么看清。
  第二天陈军拔营, 她也没法靠近太子,依旧没能见到太子的面。
  之后几天, 她发现她就没什么机会能接近太子, 于是就暂时死心,不那么着急看本文的攻一太子是什么样了。
  那毕竟是太子,得慢慢来。她太了解太子了,知道只有等自己给太子出谋划策得到太子赏识, 才可以在这里立足,别的都没用。
  在那之前, 她就是想见太子一面,都很麻烦, 除非阿稚带她去。可她平白无故的跟高珩请求去见太子做什么?
  一切都不必着急,总能找到机会的。
  她胸有成竹, 毕竟她不是普通的穿越者。
  她就是这个世界的创造者,她知道一切剧情的走向, 知道所有人的想法。这个世界的一切都在她掌控之中,她丝毫不慌。
  这日太子殿下却主动派人来叫她去中军帐里。
  帐内, 一名样貌英俊, 衣着华贵的青年男子坐在案几后,身旁是高珩。两人一个俊朗,一个柔美,坐在一处般配极了。
  谢文心知道高珩旁边的青年男人就是萧淙, 努力压着内心的激动, 规规矩矩行完礼, 才敢悄悄抬眼偷看。
  太子殿下果然十分英俊贵气,全身上下都散发着霸总气质,叫人看一眼都腿软走不动路。嗯,满意!
  萧淙懒洋洋地抬眸瞥了她一眼,笑着对一旁的高珩道:“阿稚,你就在军中藏了那么个姿色平平的女人?”
  谢文心愣了,怎么开口就说自己不好看呢!
  她穿的谢家小姐算的确不上倾国倾城的大美女,可也是个小美女啊,太子怎么这样啊!
  哦……想起来了,他的确除了高珩谁也瞧不上,对别人从来不客气的。自己现在是“别人”,当然不会得到什么好脸色了。忍一忍吧……
  “殿下……”
  “她是谁?”萧淙的声音里有了几分冷意,他审视着高珩,忽地捏住高珩下巴,逼迫高珩与他对视。
  作为萧淙亲妈,谢文心太了解萧淙了,看明白这其实是萧淙在吃醋之后,她方才那点震惊不悦都变成了欣喜——现场嗑糖啊这是!
  不愧是自己笔下第一醋王……占有欲爆炸,竟然连阿稚收了个幕僚在身边都吃醋吗!好甜!真想多看看太子吃醋。
  高珩也察觉到萧淙的不悦,忙解释道:“殿下,她是谢氏之女……”
  “谢氏之女?”萧淙不等他说完便打断,语气越发冰冷,“军营里不能有女人,违者杖五十。阿稚,你知我又舍不得动你,那便让她代你受过吧。”
  谢文心顿时惶恐害怕起来。
  救命,太子殿下可是杀伐果断毫不手软的人啊!阿稚就是他的心尖宠,醋大了他为了占有阿稚什么都干得出来!
  谢文心觉得,保命还是比嗑糖重要,要是太子醋劲大直接把她这个亲妈给宰了,那就不好玩了……
  她当即跪下求饶:“太子殿下,妾只是放不下灭国之恨……追随珩公子而来。您误会了!珩公子并非是有意私藏女子……”
  萧淙嗤笑一声,冷冷道:“本宫让你说话了吗?”
  谢文心立即噤声。
  高珩对上他的目光,道:“殿下,她的确是来投奔我的。不过尚不知她身份真假,未差清楚之前,我不敢向殿下引荐……”
  萧淙神色缓和许多,冷哼一声,朝高珩轻轻道:“你若再敢随便往身边带些不三不四的人,本宫必然都把他们轰出去。”
  高珩轻轻一笑:“殿下待我极好,我岂会如此……我已查明,柏郡谢家谢文心的确已经失踪,她应当就是谢文心。那日她向我投诚,说她无法放下灭国只恨,不愿与家族为伍,所以才来寻我……她一女子,却比常人更有气节……望殿下能留下她。”
  萧淙又转过目光来看了谢文心一眼,摆摆手道:“随你吧。不过是个丫头,能帮着照顾你也不错。”
  他本是想直接把这女人赶出去任其自生自灭,可阿稚觉得她有用,那边先留着吧。
  “妾谢过太子殿下。”谢文心还不知道萧淙差点就要把她丢出去,行礼拜谢完暗暗舒一口气,心想这算是在太子殿下面前过关了。
  萧淙嫌她碍眼,叫她出去,她也没心思嗑她儿子和儿婿的cp了,不敢在旁逗留,径直回了自己栖身之地。
  三日后,陈军抵达边境军镇建武。
  虽说有些事与原文不太一样了,谢文心还是凭借着自己是原文作者的外挂,推测出了一些事的走向。原本该在两年后开始施行的接收陈人入籍新政,提前到了现在,其余的事好像也没多大变化。
  短短几日,谢文心混进了中军帐,能在旁边听萧淙议事。
  剧情已经来到了周行之被夜黄昏刺杀的时候。
  原本的情节是这样的,陈军难以阻挡人口外逃,打算直接放一波军镇的人出去搅浑水。
  建武军镇说得好听些是军镇,可早在二十年前就已经沦为南朝流放罪犯的地方。这些年负责这军镇的余家看萧氏皇族力不从心了,也开始有了点想法,想自己养一支只属于余家的军队,招兵买马的时候什么都招,一大堆罪犯匪徒就此摇身一变成了正规军。
  这边的军人一个个都又凶残又不服管教,贪婪成性杀人如麻,军队早就跟个匪帮没什么两样了。
  不过余家现在还跟萧氏皇族客气客气,如果萧家下的命令对余家有好处,余家还是会听话的。军镇这边的余家军趁魏军防守薄弱朝魏国进攻,却遇上魏国大将周行之前来支援,而当地太守是个不折不扣的猪队友,之前就是投降魏国投过去的,见陈军打过来又想反复横跳,要不是周行之赶到早投了。
  太守指望着周行之,结果周行之被夜黄昏刺杀,太守当即献城投降,余家军一路屠城抢掠,继续往前推进。后来是高怀瑜废了好大劲儿才平定余家军之乱。
  萧淙跟众人分析一通,得出的结论就是,太守从前是陈人,很可能投降,但现在周行之在,让太守觉得还有机会。
  只要周行之没了,太守就算不投降,靠太守守城也肯定守不住。周行之带来的兵马不多,不到千人,他来支援的就不是兵力,而是他自己这个将才。杀了周行之,一切就都解决了。
  历史上是老天爷开玩笑,突然闹了瘟疫,周行之得病死了。而小说里周行之是被夜黄昏杀死的。
  离开中军帐后,谢文心寻了个机会与高珩独处,道:“公子,现在问题的关键就是周行之,只要周行之一死,我们这边就有了一个突破口。这种事,还得让暗辰司来。”
  高珩皱眉:“暗辰司?”
  谢文心点头:“对,暗辰司。”
  暗辰司搞暗杀一杀一个准,马上解决问题!而且她还没见过夜黄昏呢!好想看看儿婿们都长什么样。
  脑海里幻想着忠犬影卫夜黄昏的冷峻模样,谢文心无比兴奋。
  “暗辰司在魏国灭燕时便已伤亡惨重。”不料高珩却沉声道,“后来我也试着联系暗辰司,却没有任何回应。”
  当然不可能有回应。夜黄昏早就被高怀瑜一箭杀了,夜黄昏带来的那部分人跟了高怀瑜,又被高怀瑜设计跟另一支暗辰司势力互咬,全死了。也许会有那么几条漏网之鱼,可就剩那么几个人,还能干什么?
  谢文心怎么可能想得到剧情变化如此之大,都懵了。
  “那……暗辰司首领夜黄昏呢?”
  高珩愈发奇怪:“暗辰司首领夜黄昏?我未曾见过他。”
  谢文心哽住,她在谢家时也隐隐发觉好些事情跟她写的不一样了。可不管出了什么意外,燕国都灭国一年多快两年了,至少主角应该都遇上了吧?
  夜黄昏可是在燕国宗室被押送到玉京后就追了过去,炮灰攻元熙出场之后是清河王高怀瑜出场,接着就是夜黄昏,最后才是萧淙。阿稚都已经跟萧淙在一起了,却连夜黄昏都不认识?
  天啊,究竟是发生什么了!难道自己判断错了,这不是自己写的小说里?
  高珩看她神色有异,便问:“你如何知道暗辰司统领的?”
  “多年前,曾阴差阳错与他有过一面之缘。”谢文心回过神来,勉强笑道,“统领身负绝世武功,来去自如。便是玉京皇城,统领都能潜入……妾还以为,统领一心复国,应当会追随公子。”
  高珩脸色不太好了:“我不曾见过他……暗辰司从未回应过我,也许他们都已经……”
  得知自己失了一个有绝世武功的助力,还不如不知道有那么个人存在。
  “那……清河王呢?”谢文心试探着问。
  夜黄昏没了,总不会清河王哥哥也没了吧?
  想起高怀瑜,高珩便只有苦笑:“兄长……他已是魏国之臣,我们已是仇敌,难道还能指望他能帮我么?”
  “不是的……”谢文心忙道,“清河王与公子到底是身体里流着同样的血,总还是有情分在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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